云墨

人类祭品新娘久x龙胜。
充满私设，重度ooc。
写的时候没带脑，文力负。
写不出他们万分之一的好。
虽然是这个名字，但想写的新娘梗并没有写出来。
后续（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依照惯例带走新娘的胜发现新娘不对头然后被新娘久上然后胜发现这个久是小时候的人类幼崽然后一场家暴吧。

　　绿谷小时候曾经见过龙。

　　拥有着如同黄金般耀眼鳞片与宝石般眼睛的龙身上遍布着伤痕，流出的血浸染了小半沙滩与大半鳞片，但那眼中燃烧的火焰却未曾消失。在那瞳孔之中映照出自己的身影的时候，绿谷有种被烈焰焚烧的错觉。

　　狠狠瞪着绿谷的龙身形并不如书中所说的庞大，然而对于幼小的绿谷而言，已足以称作庞然大物。

　　他本应该感到恐惧。

　　本应该。

　　绿谷至今都没能理解自己当时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接近一条龙的。或许不是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对龙的憧憬与兴奋压倒了其他的一切吧。

　　受伤的龙警戒着这个小小的人类。

　　绿谷看着龙的尾巴来回的摆动，在沙子上画出一道道血痕，其上的鳞片也有不少因此剥落。他莫名的有些心疼，不自觉向前迈了两步。

　　龙更加暴躁了。

　　绿谷在这个时候感谢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各种关于龙的书籍，他记得他在附近见到过书上说的，可以帮助龙的伤势恢复的果实。

　　绿谷缓慢地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同时努力露出一个笑容，以表示自己没有敌意。不幸的是，这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好在龙并没有攻击过来的意思，只是看着绿谷慢慢退出自己的视线范围。

　　龙等待了一会，感觉气息远去，才闭上了眼睛。

　　绿谷先跑回了家。他翻出了以前引子为他买的带着轮子的玩具箱——这是他目前所能拿动的，最大的容器。前往曾经看到的，长有果实的树林。

　　龙再睁眼已是傍晚，夕阳为其镀上了一层艳丽的红。身上的伤势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般的严重，不过数日便能恢复。龙又感觉到白日的那个弱小的气息。

　　『带了人来吗。』龙如此想着。毕竟狩猎龙族是人类一直在干的事。对贪婪的人类而言，没有比受伤的幼龙更好的猎物了。

　　意外的是，龙并没有感觉到第二道气息。人类幼童以狼狈的姿态，拖着有半个身子大的，装满了果实的玩具箱，带着一脸傻笑，出现在龙的面前。甚至朝着龙走来时还被石子绊倒，摔了一跤。

　　龙后来回忆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却是。

　　『被小看了啊。』

　　绿谷先是以通用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在龙以看傻子的眼神盯了他半天后，才终于想起来，他应该要用龙语。绿谷改以自己从书上学来的，用通用语注音的，磕磕巴巴的撇脚龙语，再次向对方传达着自己的意思。

　　龙静静的听着绿谷操着一口奇特的龙语，比手划脚地说了半天，终于没忍住开了口。

　　「闭嘴。」那是比起绿谷还带点口音的通用语还要标准的，通用语。

　　「……哦。」绿谷嘴巴开合了几下，最终选择闭上嘴。一人一龙就这么对视着，直到黑夜的到来。

　　想起家中门禁的绿谷在向龙表达了自己明日还会过来后，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这片沙滩。背后传来龙暴躁的声音。

　　他在跑出很远，即将看不见龙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龙的全身披上了冷色的星光，猩红的双眼是其中最鲜艳的色彩。

　　龙最终还是没有吃那箱果实。

　　因为家里被弄得乱七八糟，自己脏兮兮还弄得一身擦伤，绿谷被训了一顿。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他兴奋的心情。

　　「妈妈！那个啊，我今天……」他本想将龙的事情告诉妈妈，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怎么了？」

　　「不，没什么。」绿谷笑了笑。他想将这件事作为自己的小秘密。

　　之后数天，每天绿谷都会去那片小沙滩。龙从一开始的不理不睬到会开始回应绿谷，虽然基本都是嘲笑他的没用，还会把他一尾巴拍到沙里去。

　　他终于知道了龙的名字。『爆豪胜己。』但对于年幼的他而言，那实在是一个过于复杂的发音，他只能将其简化。『小胜！』

　　胜己纠正了他几次，最终还是认可了他这么叫，只是又借此嘲笑了他。「废久就是废久，连个名字都记不住。」

　　小胜比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要强大，明明还是幼龙，就已经拥有能和成年龙对抗的力量。作为强大的龙，却又纤细，能在绿谷一次又一次划破衣服后，用绿谷拿来的针线包为他缝好裂口。虽然他一直没搞懂小胜是如何运用龙爪完成这么细致的工作的。

　　强大美丽又纤细的小胜。即便是经常被嘲讽，对于年幼的绿谷而言，那是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即使一日日看着小胜恢复，身上的鳞片也日渐充满光泽，他也依然觉得这样的时间会持续下去。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那天沙滩干净的异常，如同龙未曾到来时那样。早早到来的绿谷未能如同以往一样看见呆在沙滩上的黄金色的龙。他本以为对方是去附近的林中或是海里散步了，小小的绿谷在附近的树下找了个地方等待龙的归来。

　　从日出到日落。

　　人类的幼童终于意识到，龙不会回来了。

　　月光下，沙滩上有个东西在闪闪发亮。那是一片不过巴掌大小的黄金色的鳞片，大半被埋在沙中，只露出小小一角。

　　那是龙最后留给他的唯一的存在证明。

　　绿谷的生活又回归了原样。仿佛从来没有龙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

　　15岁的绿谷在做好充分准备后从家里出发，与隔壁村的女巫丽日一同踏上了旅程。他原本打算在外游历，四处冒险，成为一位独当一面的冒险者。

　　他也确实是完成了自己的目标。成了一个颇有名气的冒险者，有自己的小队。而后就该是回家探亲的时候了。

　　如果他没有听见龙之祭的消息的话。

　　每五十年一次，只有在举办当年才会告知地点的龙之祭，是人们为了与龙接近而献上的祭典。

　　正巧，今次的地点正是他们路程的途中，以时间来看也正好。两人商议了一下，便决定前去参加。

　　然后便是极其巧合的一连串事情。

　　恰巧没办法放着他人不管的绿谷在龙之祭开始前遇见了出逃的活祭新娘，恰巧这次丽日与他分别行动，又恰巧——今年的献祭对象是黄金龙。

　　巧合到让人怀疑到是陷阱的地步。不过即使是陷阱，他大概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吧。

　　绿谷本来有很多的方案可以使用，然而从听见黄金龙起，所有的选择都消失了，只剩下唯一的一个。

　　那个闪耀的身影从来不曾褪色，反倒是越发鲜明刺眼。时间越是久远，他便越发鲜明的感受到，那艳丽的猩红瞳孔中，从未映照出自己的事实。

　　从日出到日落。

　　如同幼时一般，绿谷跪坐在祭台上等待着，全身的血液都如同冻住一样。海浪不停地拍打着祭台的柱子，偶尔会有浪花溅起的水珠落在他的脸上。又很快的被风吹干。

　　看似华美的新娘礼服并不能御寒，不合尺寸的布料紧紧裹在身上，发出细小的哀鸣，似乎随时要崩裂开。吸了水的裙摆湿湿的粘在腿上，早就失去了一开始的华彩，像是冰冷的铁块，加速温度和体力的流失。

　　『啊啊，跟那时候一样。』他感觉自己似乎并不在冰冷坚硬的祭台上，而是在柔软温暖的沙滩，等待着不会到来的龙。

　　绿谷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天地间忽然安静下来。清脆的龙吟划破寂静，披着清冷月光，一身黄金色耀眼鳞片的龙如同爆炸一般，粉碎了寂静的深夜的黑暗。

　　他呆呆的看着那燃烧着火焰的猩红的瞳孔，不自觉的笑了。

　　『这次，逃不掉了。』